Thursday 23 February 2012

那时我这样生活 转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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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我这样生活

2012-02-17 10:44:51
说明:公务员面试的时候,需要提交一份自传,于是我写了这样一篇文章。最近在下雨,我想起了它。

自传是一种修辞。生活的珠子散在那里,我们挑拣出一些连成串,于是也就好像有了轨迹可寻。然而,生活的本真就是那些散落的珠子,一旦被串起来,或许构成了生活的一个侧面,但已不再是原初的生活了。

这串珠子如今或多或少将与自己的前途相关,那么,出于本能,自然会更加用心挑拣,于是修辞的意味就更大了,但我想诚实一点。我时常在博客上写一些片段,这其中有不少对过往日子的有感而发。即使仍不能完全摆脱造作,但这些片段会离真实更近一些。

1.

      对孩子而言,时间是缓慢的。英国作家格林曾说过这样一个意思,人生是在用二十五岁之后的所有日子咀嚼小时候的漫长岁月。我的父母亲都是铁路工人,小时候很长一段时光我是在他们工作的那个小站度过的。对于这段生活,我有着清晰的记忆,琐碎的经历埋下了我日后对生活的态度。

我们站离市区并不远,不过五公里路程,但却是一片乡土气,连城乡结合部的油滑都没能沾染上。这样说有些刻薄,其时根本没有城乡结合部这样的概念,城就是城,乡就是乡。

既然是乡下人,就有些自生自灭的意思,不像城里人那么“保命”。拔牙不过是用一根缝衣服的棉线绑住牙齿,然后用力一拽。如何处理这拔掉的乳牙却颇有仪式感——上牙扔房顶,下牙扔床底,扔的时候要站直、双脚并拢。老人们说,这样才能长出一口齐整的好牙。

小时候,我非常厌恶男、女这两个字,因为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我们站公厕门口用暗红色涂料写的,那两个歪歪斜斜的男、女。厕所上到一半,邻家奶奶在门口喊我,里面还有人么?我答没有,她便拎着粪桶进来掏粪水去浇菜。蛆就那么爬着,臭气就那么沤着,可在厕所里碰到熟人脱口而出的还是那句“吃了没”。音乐老师让我们自习,转身看去她挑着扁担走了,前面的桶里搭着捞粪的勺,这使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音乐课的意义,特别是在又学了那首朝鲜民歌《道拉基》之后。

厕所都是公共的,洗澡间的概念就更难想象了。湿冷的冬天,烧一木盆热水在厨房隔间里洗澡倒是有的,但氤氲的热气只薄薄一层,水很快就凉了,体质差的人往往洗个澡就要病上几天。

好在我们站隔壁火力发电厂有个公共澡堂。因为平日工作上有往来,我们站的人便能沾光去电厂洗个热水澡。一般一星期去两次,周三或者周末的某天。吃过晚饭收拾停当,一家人便拎着大大小小的塑料桶出门,里面放着换洗衣服、毛巾、香皂。穿过铁路、煤场和发电机组,便到了澡堂。

一开始我都是跟妈妈去女澡堂,直到有次妈妈刚给我擦干净身子转身就找不见人,原来我茫茫然、好奇地跟着一个大肚子走了。从此以后,我就被安排和爸爸去男澡堂。可从那以后,洗澡就不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。爸爸心粗,掌握不好轻重,我那擦洗得泛红的身子总有些麻辣辣的痛感。水过烫我也不言语,只是慢慢地站到喷头边捞溅起来的水花,而这只能激起爸爸更大的反感。有些挑衅地,他会把手伸到喷头下:“水哪里会烫?”在他眼里,我太过娇气。

后来搬到城里读书,烧不起煤气,也没了澡堂,洗澡就更成问题。妈妈想了个法子,一大早将一桶水拎到天台上晒,中午回来再添一壶热水。其时,公厕虽然窝在老旧的楼道深处里,但好歹已是抽水马桶,将门关上便成了洗澡间;朝阳面开的窗将小隔间照得透亮,气息也变得干净爽利了。这样将就着洗了一年之后,家搬进了楼房。虽然因此欠了不少债,但终于可以在家里洗上舒服的热水澡了。

2.

       爸妈在我们站的角色,很像郭冬临曾在某个小品里演的一个小职工;虽不至于“发带鱼拿最窄的,发个挂历还缺俩月”,但工资却是最少的,也没任何可资利用的“关系”。因为吃了没文化的亏,从小妈妈就对我要求严格,总告诫我要好好学习。至于邻里那些和“关系”有关的故事,妈妈的话我至今记得:“只要你够努力,老天看得见。”
       但我的才分并不高。之所以能从乡下小学一步步读到北大,现在想来,恐怕还是因为坚持。然而,坚持本身并不是一种值得歌颂的美德,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方法不得当、走了不少弯路。最初的弯路是小升初的考试。那次经历让我知道,快乐不会是简单的事情。

小学考初中,我所在的小学进市重点中学的名额少,一百五六十名学生只有十九个名额。我很不争气地只考了182.7分,并列第十九名。尴尬的分数直接把我摆到尴尬的位置,按规定由两家人平摊6800元的赞助费。可当时家里因为买房已经积了一堆债,并没有多余的钱了。

有次舅舅很把我当大人般地问道:“真想读一中么?真想的话,大家可以想办法凑钱。”我很认真地告诉他,很想读。剩下的时间,我不断自责为什么不争气,哪怕多考0.1分;也学会了叹息,是不是真的不想读了反而会更好些呢?可想起人们对其他中学的种种可怕描述,学生迟到旷课打架,老师也不上心教学,我又觉得如果放弃读一中的念头,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前途了。其时我对前途的想象很简单,就是要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学生。

没有门路,只记得姨和妈妈病急乱投医,到处找人套近乎陪笑脸,很是不容易。最后市进修学校的一位老师给了个主意:“这孩子平时成绩不错,有没得过地区级奖励?如果有的话,按政策是可以优先录取的。”还真就有个五年级参加地区作文竞赛时的二等奖。尘埃落定,我终于在八月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。可因为颠簸太多、等待太久,我已经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了。

那样小的年纪何至于如此?但从小到大我清楚地记得许多类似的细节,在我的印象里,快乐的事情总难免因为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而失去了本该有的喜悦。这样的人生不能很好地体会到知识的作用与乐趣,可对我而言,现实就是如此贫乏与残酷。长期以来,知识对于我只是走出小城市的工具。当然,现在回头去看,走出来之后,成长的烦恼依旧,并没有因此获得了一个更加明朗的未来,但我想有些疑问或许就是不需要明确答案的——因为曾经那样生活,所以有了今天的我。

3.

       中学的六年是平淡无奇的。如今想来,这与岁月静好无关,而是因为生在小县城,眼光局限,生活也就随之简单了。2003 年是一个分水岭,对我而言,那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。

2003年高考铩羽而归,家事也诸多不顺,那是我至今最愁云密布的日子。差北大线二十分,却刚好踩上了厦门一个私立高中招收优秀生的分数线,于是便收拾行李去了那儿,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出远门。

我在厦门待了一年,其实严格说来这一年我基本生活在岛外杏林区一个叫九天湖的地方,但直到离开我都不知道这个湖在哪。平日里也就是做题看书、看书做题,老师和我们开玩笑,今天去云南转转?做的便是昆明市质检的卷子。

每每提起这一年,妈妈总说我吃了很多苦,但我一直都不认同吃苦的说法。常听说某某人几十年如一日有多么苦,我总觉得是夸张,因为很难想象一个人会这么和自己过不去。之所以会坚持,那是因为苦中有所得、有所乐。

报志愿时,隔壁屋同学的家长说,有出息的孩子就该考到北京去,厦大的学生成天都忙着谈恋爱,不好;又说,厦门就适合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养老,年轻人要去大地方闯自己的事业才对。说来有些可笑,我至今都还相信这些话是真的,尽管实践得非常糟糕。

还记得某天傍晚我在找中山路新华书店的途中迷了路,转了个角一片海水便铺在眼前,不远处凸起的小山便是鼓浪屿,再远处便是下沉的夕阳。那便是厦门给我的最后印象。

4.

      从2004年到现在,从本科生到硕士生,我在北大呆了近六年。从当初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算是读过了一些书,可能有些慢,但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进步。这个过程还在继续。对当下的最好记录不是文字,而是行动,但我永远会记得初入大学时的那次跌跤。

如果说非要记录一件事情,本科四年印象最为深刻的,我想会是这件——

大一下学期回校的时候我才清醒地知道大学不是六十分万岁的。可对当时的我而言,这样的教训好像有点措手不及,为时亦晚。周围或主动或被动的消息都告诉我:你是被放弃的。

我当然不至于因此放弃自己,可却真的也抓不住什么实在的东西,如是浑浑噩噩地到了大三下学期。这时候我才知道,曾经让我感到比天大的坎坷如今却是那么的不值一提:法学院保研看的是十八门专业课的成绩,而那个懵懂的大一上学期我没有选修任何一门法律课程。

如今回想大学生活我竟然说的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,似乎太过小家子气,可正是这件事让我明白:事情从来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重,千万不要轻易否定自我,把路堵死。这是一句废话,可人生不就是在对一句句废话的践行中度过的么?

从那个惨淡的路口,我走进一个歧路花园,读了一些书,认识了一些人,经历了一些事。为当下的生活做注,怎样都多余,怎样也都不足够。我也就不愿多写什么了。

Tuesday 14 February 2012

胡适:给毕业生的忠告

原载1932年7月3日《独立评论》第7号 

这一两个星期里,各地的大学都有毕业的班次,都有得多的毕业生离开学校去开始他们的成人事业。 

学生的生活是一种享有特殊优待的生活,不劣稚一点,不脸吵闹闹,社会都能纵容他们,不肯严格的要他们负行为的责任。现在他们要撑起自己的肩膀来挑他们自己的担子了。在这个国难最紧急的年头,他们的担子真不轻!我们祝他们的成功,同时也不忍不依据自己的经验,赠他们几句送行的赠言,–虽未必是救命毫毛,也许做个防身的锦囊罢! 

你们毕业之后,可走的路不出这几条:绝少数的人还可以在国内或国外的研究院继续做学术研究;少数的人可以寻着相当的职业;此外还有做官,办党,革命三条路;此外就是在家享福或者失业亲居了。 

走其余几条路的人,都不能没有堕落的危险。堕落的方式很多,总括起来,约有这两大类: 

第一是容易抛弃学生时代求知识的欲望。你们到了实际社会里,往往学非所用,往往所学全无用处,往往可认完全用不着学问,而一样可认胡乱混饭吃,混官吃。在这种环境里即使向来抱有求知识学问的人,也不免心灰意懒,把求知的欲望渐渐冷淡下去。况且学问是要有相当的设备的;书籍,实验室,师友的切磋指导,闲暇的工夫,都不是一个平常要糊口养家的人的能容易办到的。没有做学问的环境,又谁能怪我们抛弃学问呢? 

第二是容易抛弃学生时代理想的人生的追求。少年人初次和冷酷的社会接触,容易感觉理想与事实相去太远,容易发生悲观和失望。多年怀抱的人生理想,改造的热诚,奋斗的勇气,到此时候,好像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。渺小的个人在那强烈的社会炉火里,往往经不起长时期的烤炼就熔化了,一点高尚的理想不久就幻灭了。抱着改造社会的梦想而来,往往是弃甲抛兵而走,或者做了恶势的俘虏。你在那牢狱里,回想那少年气壮时代的种种理想主义,好像都成了自误误人的迷梦!从此以后,你就甘心放弃理想人生的追求,甘心做现在社会的顺民了。要防御这两方面的堕落,一面要保持我们求知识的欲望,一面要保持我们对人生的追求。 

有什么好方法子呢?依我个人的观察和经验,有三种防身的药方是值得一试的。 

第一个方子只有一句话:“总得时时寻一两个值得研究的问题!”问题是知识学问的老祖宗;古往今来一切知识的产生与积聚,都是因为要解答问题,–要解答实用上的困难和理论上的疑难。所谓“为知识而求知识”,其实也只是一种好奇心追求某种问题的解答,不过因为那种问题的性质不必是直接应用的,人们就觉得这是无所谓的求知识了。 

我们出学校之后,离开了做学问的环境,如果没有一二个值得解答的问题在脑子里盘旋,就很难保持求学问的热心。可是,如果你有了一个真有趣的问题逗你去想他,天天引诱你去解决他,天天对你挑衅你无可奈何他,–这时候,你就会同恋爱一个女子发了疯一样,坐也坐不下,睡也睡不安,没工夫也得偷出工夫去陪她,没钱也得缩衣节食去巴结她。没有书,你自会变卖家私去买书;没有仪器,你自会典押衣物去置办仪器;没有师友,你自会不远千里去寻师访友。你只要有疑难问题来逼你时时用脑子,你自然会保持发展你对学问的兴趣,即使在最贫乏的知识中,你也会慢慢的聚起一个小图书馆来,或者设置起一所小试验室来。所以我说,第一要寻问题。脑子里没有问题之日,就是你知识生活寿终正寝之时!古人说,“待文王而兴者,凡民也。若夫豪杰之士,虽无文王犹兴。”试想伽利略 (GALIEO)和牛顿(NEWTON)有多少藏书?有多少仪器?他们不过是有问题而己。有了问题而后他们自会造出仪器来解决他们的问题。没有问题的人们,关在图书馆里也不会用书,锁在试验室里也不会有什么发现。 

第二个方子也只有一句话:“总得多发展一点非职业的兴趣,”离开学校之后,大家总是寻个吃饭的职业。可是你寻得的职业未必就是你所学的,未必是你所心喜的,或者是你所学的而和你性情不相近的。在这种情况之下,工作往往成了苦工,就感觉不到兴趣了。为糊口而做那种非“性之所近而力之所能勉”的工作,就很难保持求知的兴趣和生活的理想主义。最好的救济方法只有多多发展职业以外的正当兴趣与活动。 

一个人应该有他的职业,也应该有他非职业的玩艺儿,可以叫做业余活动。往往他的业余活动比他的职业还更重要,因为一个人成就怎样,往往靠他怎样利用他的闲暇时间。他用他的闲暇来打麻将,他就成了个赌徒;你用你的闲暇来做社会服务,你也许成个社会改革者;或者你用你的闲暇去研究历史,你也许成个史学家。你的闲暇往往定你的终身。英国十九世纪的两个哲人,弥儿(J.S.MILL)终身做东印度公司的秘书,然而他的业余工作使他在哲学上,经济学上,政治思想史上都占一个很高的位置; 斯宾塞(SPENCER)是一个测量工程师,然而他的业余工作使他成为前世纪晚期世界思想界的一个重镇。古来成大学问的人,几乎没有一个不善用他的闲暇时间的。特别在这个组织不健全的中国社会,职业不容易适合我们的性情,我们要想生活不苦痛不堕落,只有多方发展。 

有了这种心爱的玩艺,你就做六个钟头抹桌子工作也不会感觉烦闷了,因为你知道,抹了六个钟的桌子之后,你可以回家做你的化学研究,或画完你的大幅山水,或写你的小说戏曲,或继续你的历史考据,或做你的社会改革事业。你有了这种称心如意的活动,生活就不枯寂了,精神也就不会烦闷了。 

第三个方法也只有一句话:“你得有一点信心。”我们生当这个不幸的时代,眼中所见,耳中所闻,无非是叫我们悲观失望的。特别是在这个年头毕业的你们,眼见自己的国家民族沉沦到这步田地,眼看世界只是强权的世界,望极天边好像看不见一线的光明–在这个年头不发狂自杀,已算是万幸了,怎么还能够保持一点内心的镇定和理想的信任呢?我要对你们说:这时候正是我们要培养我们的信心的时候!只要我们有信心,我们还有救。 

古人说:“信心(FAITH)可以移山。” 又说:“只要工夫深,生铁磨成绣花针。”你不信吗?当拿破仑的军队征服普鲁士,占据柏林的时候,有一位教授叫做费希特(FICHTE)的,天天在讲堂劝他的国人要有信心,要信仰他们的民族是有世界的特殊使命的,是必定要复兴的。费希特死的时候,谁也不能预料德意志统一帝国何时可以实现。然而不满五十年,新的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居然实现了。 

一个国家的强弱盛衰,都不是偶然的,都不能逃出因果的铁律的。我们今日所受的苦痛和耻辱,都只是过去种种恶因种下的恶果。我们要收获将来的善果,必须努力种现在新因。一粒一粒的种,必有满仓满屋的收,这是我们今日应有的信心。我们要深信:今日的失败,都由于过去的不努力。我们要深信:今日的努力,必定有将来的大收成。 

佛典里有一句话:“福不唐捐。”唐捐就是白白的丢了。我们也应该说:“功不唐捐!”没有一点努力是会白白的丢了的。在我们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,在我们看不见的方向,你瞧!你下的种子早已生根发叶开花结果了!你不信吗? 法国被普鲁士打败之后,割了两省地,赔了五十万万法朗的赔款。这时候有一位刻苦的科学家巴斯德(PASTEUR)终日埋头在他的化学试验室里做他的化学试验和微菌学研究。他是一个最爱国的人然而他深信只有科学可以救国。他用一生的精力证明了三个科学问题:(1)每一种发酵作用都是由于一种微菌的发展; (2)每一种传染病都是一种微菌在生物体内的发展;(3)传染病的微菌,在特殊的培养之下可以减轻毒力,使他们从病菌变成防病的药苗。 

这三个问题在表面上似乎都和救国大事业没有多大关系。然而从第一个问题的证明,巴斯德定出做醋酿酒的新法,使全国的酒醋业每年减除极大的损失。从第二个问题的证明巴斯德教全国的蚕丝业怎样选种防病,教全国的畜牧农家怎样防止牛羊瘟疫,又教全世界怎样注重消毒以减少外科手术的死亡率。从第三个问题的证明,巴斯德发明了牲畜的脾热瘟的疗治药苗,每年替法国农家减除了二千万法朗的大损失;又发明了疯狗咬毒的治疗法,救济了无数的生命。所以英国的科学家赫胥黎 (HUXLEY)在皇家学会里称颂巴斯德的功绩道:“法国给了德国五十万万法朗的赔款,巴斯德先生一个人研究科学的成就足够还清这一笔赔款了。” 巴斯德对于科学有绝大的信心,所以他在国家蒙奇辱大难的时候,终不肯抛弃他的显微镜与试验室。他绝不想他有显微镜底下能偿还五十万万法朗的赔款,然而在他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,他已收获了科学救国的奇迹了。 

朋友们,在你最悲观失望的时候,那正是你必须鼓起坚强的信心的时候。你要深信: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。成功不必在我,而功力必不唐捐。

Friday 10 February 2012

Proposal Submitted

今天早上收到老板的email,说你可以去submit 你的proposal了。

也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。也许更多的是迷茫吧。对于即将到来的proposal presentation,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焦躁

是因为什么呢?

又如同当初面临毕业时候的那种不知所处的感觉了么。这一回,如果我想来一个gap year,或者至少gap month可以吗?

也许我只是单纯的不想长大

不过起码两大任务完成了一个不是么?

这几天一直想到 当初 詹姆斯 做出 The decision 的 时候,有人评论的:


五月,骑士在东区半决赛黯然一败。我当时写道,勒布朗面临的是体育生涯中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选择:“胜利(芝加哥),忠贞(骑士),还是不朽(纽约)?”
只是,我万没想到,他选的是“救命!” 


但是,对这个世界来说,我能够做什么,比我是什么更加重要。


可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比我做什么事情,对我自己而言,更重要。


Be a better man

这算是我PhD之路上的一个mile stone吧